會議現場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供圖
12月14日，在以“貫徹落實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精神，推動經濟持續回升向好”為主題的2024-2025中國經濟年會上，多位權威人士對剛剛閉幕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精神進行了解讀。
中央財經委員會辦公室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、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韓文秀表示，“我國發展長期向好的支撐條件和基本趨勢沒有變，我們要通過改革發力、政策給力，把發展潛力充分釋放出來，把各方面積極因素轉化為發展實績。”
韓文秀表示，今年是實現“十四五”規劃目標任務的關鍵一年，我國經濟發展所面對的外部壓力加大，內部困難增多。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團結帶領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沉著應變、綜合施策，經濟運行總體平穩、穩中有進，高質量發展扎實推進，中國式現代化邁出新的堅實步伐。
總結今年中國經濟運行情況，韓文秀表示，經濟社會發展主要預期目標即將順利實現。預計今年我國經濟增長5%左右，對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接近30%。就業、物價保持穩定，國際收支基本平衡，國家外匯儲備保持在3.2萬億美元以上。
“實踐再次證明，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是做好經濟工作的根本保證，這是全黨上下形成的最大共識。”韓文秀說，今年二、三季度我國經濟運行出現一些新的情況和問題。9月26日，中央政治局會議果斷部署一攬子增量政策，使社會信心有效提振，經濟明顯回升。在關鍵時刻、重要節點，黨中央及時準確研判形勢、作出決策部署，確保我國經濟航船乘風破浪、行穩致遠。
國家發展改革委副主任趙辰昕表示，今年以來，我國經濟運行呈“前高、中低、后揚”的特點。9月份以來，我國經濟運行出現積極變化，社會預期顯著改善。10月份、11月份，主要經濟指標回升向好，有效需求較快回升。
“在世界變局動亂交織的大背景下，風景仍是這邊獨好。”趙辰昕表示，我國仍是世界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，也展示出我國經濟特有的強大韌性和巨大潛力。
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指出，當前外部環境變化帶來的不利影響加深，我國經濟運行仍面臨不少困難和挑戰。同時必須看到，我國經濟基礎穩、優勢多、韌性強、潛能大，長期向好的支撐條件和基本趨勢沒有變。
韓文秀對“基礎穩、優勢多、韌性強、潛能大”這一表述作出解讀：
基礎穩。我國是超大規模經濟體，經濟體量、市場容量很大，產業配套能力很強，供給和需求兩側都能夠支撐國內大循環。
優勢多。我國既在量上有大國經濟的規模優勢、市場優勢，也在質上有人才優勢、創新優勢，特別是有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獨特制度優勢。
韌性強。我國廣大企業敢闖敢拼、經營靈活，人民群眾勤勞智慧、百折不撓，適應環境變化的能力強。同時，我國幅員遼闊，居民儲蓄率較高，產業結構齊全，經濟體系抗風險、抗沖擊的能力強。
潛能大。我國有14億多人口，中等收入群體超過4億人，研發人員總量已經連續多年保持世界第一，擴大內需和創新發展的潛力很大，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將不斷激發市場活力和社會活力。
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認為，實踐中，我們不斷深化對經濟工作的規律性認識，并提出“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是做好經濟工作的根本保證”和“五個必須統籌”。“這既是對以往經濟實踐的總結提煉，也是對今后工作的科學指引。”韓文秀說。
他對“五個必須統籌”作出進一步解讀：
必須統籌好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的關系，形成既“放得活”又“管得住”的經濟秩序。“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，這是經濟體制改革的核心問題。”韓文秀表示，政府要有所為，有所不為。政府有所為，就是要不斷建設法治經濟、信用經濟，完善市場規則并帶頭遵守規則，優化市場環境，著力矯正市場失靈，規范競爭秩序，使全國統一大市場成為各類經營主體公平競爭的大舞臺。政府有所不為，就是要防止對微觀主體活動的不當干預，不搞地方保護主義，不搞自我小循環。
必須統籌好總供給和總需求的關系，暢通國民經濟循環。“實現國民經濟良性循環，必須要堅持供需兩側協同發力，促進總供給和總需求之間的平衡。”韓文秀表示，一方面，要持續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，堅持有進有退、有增有減、有保有壓，增強供給需求的適配性、平衡性；另一方面，要把擴大內需作為長期戰略之舉，加快補上內需，特別是消費的短板，使內需成為拉動經濟增長的主動力和穩定錨。
必須統籌好培育新動能和更新舊動能的關系，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。韓文秀說，要堅持“雙輪驅動”，以科技創新為引領，大力培育壯大數智結合、綠色低碳的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，塑造經濟發展新動能新優勢。同時，我國的農業、制造業、服務業是新質生產力的載體和沃土，要加快應用先進技術、前沿技術來改造提升傳統產業，使傳統產業不斷煥發新的生機活力，推動新舊發展動能平穩接續轉換，為高質量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支撐。
必須統籌好做優增量和盤活存量的關系，全面提高資源配置效率。韓文秀表示，經過長期持續快速的發展，我國已經積累了規模巨大的資產，同時也形成了較大規模的負債。對各種存量資源要心中有數，拓寬視野，打開思路，推動經濟發展。同時要加強資產管理和負債管理，通過盤活存量來帶動增量。要持續推動產業園區“騰籠換鳥”，要用好地方政府專項債，置換存量隱性債務，減輕利息負擔。做好這些文章，就能夠更好地拓展新的發展空間。
必須統籌好提升質量和做大總量的關系，夯實中國式現代化的物質基礎。韓文秀強調，中國式現代化對經濟發展的質量、結構、規模都有很高的要求，我國發展的任務還很重，要堅持以質取勝和發揮規模效應相統一，用好超大規模市場優勢和豐富的應用場景，培育更多世界一流企業和領先技術。要把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統一于高質量發展的全過程。
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強調，做好明年經濟工作，實施更加積極有為的宏觀政策。
韓文秀表示，實施更加積極有為的宏觀政策，也就是要實施更加積極的財政政策、適度寬松的貨幣政策。這與以往多年相比，在提法上發生了重大變化，有利于加大逆周期調節力度，更好應對經濟運行中的不穩定、不確定因素，為實現全年目標任務提供強有力的政策支撐。“這些政策新提法背后的含金量很高，具體方案將在明年全國兩會登臺亮相。”韓文秀說。
值得關注的是，剛剛閉幕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對財政政策的表述從“積極”提升為“更加積極”，對貨幣政策的表述從“穩健”改為“適度寬松”。
對于“實施更加積極的財政政策”，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副理事長王一鳴認為，核心要義是對總需求有正向拉動作用，廣義財政支出增速要大于名義GDP增速。明年要通過提高財政赤字率、加大財政支出強度、增加發行超長期特別國債、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券發行使用、優化財政支出結構等舉措，確保財政政策持續用力、更加給力。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、社科院大學黨委書記高培勇表示，“更加”意味著要兼容擴需求和穩預期兩個方面的目標，要以政策和改革“雙引擎”來穩預期強信心。
對于“實施適度寬松的貨幣政策”，中國人民銀行研究局局長王信表示，將在今年支持性立場的基礎上深入發力，適度加大總量性和結構性貨幣政策的支持力度，適時降準降息，加大貨幣信貸投放力度，加大對重點戰略、重點領域和薄弱環節支持力度，更加有效滿足發展需要，助力實現增長穩、就業穩和物價合理回升的優化組合。
韓文秀強調，要打出有力、有效的政策“組合拳”。要堅持穩中求進、以進促穩，守正創新、先立后破，系統集成、協同配合。要以戰略思維和全局視野來統籌謀劃經濟工作，防止政策相互掣肘。要統籌政策制定和執行全過程，加強部門協同、上下聯動，促進政策從“最初一公里”到“最后一公里”銜接協調，消除“中梗阻”，提高政策的整體效能。
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把“大力提振消費、提高投資效益，全方位擴大國內需求”擺在九大任務之首。對比去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的九大任務，前兩項任務的順序出現了交替。從政策文本來看，擴大國內需求的政策表述從“著力”調整為“全方位”，“消費”也被擺在了更加重要的位置上。
趙辰昕表示，2025年將全方位擴大國內需求。實施提振消費專項行動，推動中低收入群體增收減負，提升消費能力意愿和層級。加力擴圍實施“兩新”政策，更大力度支持“兩重”項目，適度增加中央預算內投資，以政府投資有效帶動社會投資，及早謀劃“十五五”重大項目，支持和鼓勵民間投資健康發展。
王一鳴認為，服務消費領域面臨一些制度性約束，要通過改革突破約束，滿足各類群體多樣化的服務消費需求。
商務部副部長盛秋平表示，明年將擴大服務消費，優化消費結構，推動電信、互聯網、教育、文化、醫療等領域有序擴大開放，不斷豐富消費供給，創新多元化消費場景。
商務部還將會同國家發展改革委等部門，加力擴圍實施消費品“以舊換新”政策，讓更多消費者得到“真金白銀”的實惠；創新舉辦促消費活動，營造消費氛圍；加快出臺推動首發經濟的政策文件，指導各地找準定位，因地制宜發展首發經濟；多措并舉改善消費條件，優化消費環境。
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，“持續用力推動房地產市場止跌回穩”。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副部長董建國表示，10月份以來，房地產市場出現積極變化。接下來，將著力釋放需求，因城施策，加力實施城中村和城市危舊房改造，充分釋放剛性和改善性住房需求潛力；同時著力改善供給，在嚴控增量、優化存量、提高質量上下功夫，合理控制房地產新增的用地供應，大力實施城市更新，推動房地產企業有效盤活存量用地。
“構建房地產發展新模式，重點要在高質量發展、協調發展和安全發展三個方面發力。”董建國進一步表示，高質量發展方面，在行業層面，推動房地產從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；在企業層面，引導房地產企業從追求規模擴張轉為專注項目品質；在產品層面，下大力氣建設安全舒適、綠色智慧的好房子。
協調發展方面，建立人、房、地、錢全要素聯動機制。加快完善住房供給體系，保障城鎮住房困難、工薪群體剛性住房需求，支持城鄉居民多樣化改善性住房需求。支持住房租賃市場規范發展，形成租購并舉的合理布局。
安全發展方面，改革完善商品住房銷售制度，有力有序推進現房銷售，優化預售資金監管，防范出現新的交付風險；引導房地產企業完善內部治理結構；建立房屋全生命周期安全管理制度，及時發現解決存量房屋的安全隱患問題。
（中國發展改革報社記者 付朝歡）
